她靠着马特廖娜·菲利蒙诺夫娜的帮助,已经把家务料理得井井有条了,她不想再有所改变。此外,她对于列文的农业知识并不信任。说母牛是产乳的机器这一套理论,她是怀疑的。她觉得这种大道理只会妨害农事。一切照她想来要简单得多:像马特廖娜·菲利蒙诺夫娜说的那样,只要多给花斑牛和白胸牛一点饲料和水,不让厨师把厨房的泔水给洗衣妇拿去喂母牛就行了。这道理很简单。但是关于用谷类和草做饲料的一般道理是靠不住的,模糊不清的。而且,最重要的,她要谈吉蒂的事。
十
“吉蒂来信说,她最渴望得到的是清静和安宁。”道丽沉默片刻后说。
“她怎样呢,好些了吗?”列文激动地问。
“谢谢上帝,她完全康复了。我从来不相信她的肺有毛病。”
“我太高兴了!”列文这么说着,默默地凝视着她,道丽感到好像在他的脸上看出了有些叫人怜惜、无助的表情。
“我来问您,康斯坦丁·德米特里奇,”达里娅·亚历山德罗夫娜露出她那温和而又略带嘲弄的微笑,说,“您为什么生吉蒂的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