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樾道:“自是回清河去。非你做的不好,也无人在我面前说闲言碎语。只是我终究不是卫平侯府的人,难道还要在这住一辈子不成?”
她轻抚小娘子发顶,动作是难得的温柔。
“三娘子已经很好了,高门贵女该学会的东西,也都学会了。还是那句话,三娘子不必成为多么惊才绝艳的人。只要旁人抚琴,你能听出是个什么曲子;谈诗论赋,你亦可说上两句,学识见地、胆量目光,不比人差,这就足够了。”
好歹是自己带大的学生,性子跳脱却不失纯真,赤子之心难能可贵,便是宋樾也会生出喜爱之情。
临走临走,忍不住多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。
“三娘子今年也十二了,想必安阳郡主要为你相看亲事。这嫁人为妇,和做小娘子是两码事,三娘子的脾气要收敛些,过些日子就好开始学习掌家之道……”
一贯严厉的夫子开始絮叨叮嘱,且是只待她一人如此。
卫琼绷不住,哇的一声就哭了。
什么娴静端庄、高贵典雅,统统都扔去九霄云外!
“不行!”她哭嚎道,“夫子不能走!我不同意!”
眼泪糊了宋樾一袖。
额角青筋微跳,她忍耐地闭了闭眼,道:“三娘子,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?”
卫琼长这么大,还未经历过分别的滋味,自然不能接受,哭得越发响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