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罢放下了帘子,不去看饺饺的反应。
可是说完之后又后悔了,隔着帘子道:“罢了罢了,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人,不必给我守孝了。”
帘子忽而被掀开,除夕探出来的脑袋:“爹,你都不跟我说什么吗。”
郭旭伸出手,用他满是茧子的指腹摸着她的脸,无不遗憾的说:“你要是我亲生的就好了。”
除夕又往前探了探身子,吧嗒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:“亲爹。”
郭旭大笑,分出视线看向饺饺。
饺饺将耳畔的碎发别在耳后,浅浅一笑:“我不担心你,死里逃生那么多回,阎王爷不收你的,快去办你的事儿吧。”
郭旭扭头就走,毫不犹豫。
帘子落了下来,渐渐遮去了他的身影。
窄窄小小的车厢里,坐着三个人。
若水看着饺饺,欲言又止,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。像这种目送自己丈夫闯生死关的事情,什么时候能结束?
好日子没消停几天,又出祸事。
一路行出,能听见外边的虚弱喊声,还有哀求马车里的贵人给些水。
稚嫩的孩子求着道:“一口水,只给一口水吧。”
也能从颠簸而开的窗帘处,撇见外边有人趴在地上。
地面上特别的烫,沙尘覆盖,烫伤人的半张脸,而那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。地面干涸,崩裂,泥土里散发着干燥的气息,宛若一把火焰。